水西溝 近處的風景
水西溝風景區一景。
水西溝是烏魯木齊市近郊的一個鎮,地處南山腳下,在積雪和山雨從不間斷的滋潤下,出落得愈加讓人喜愛——風光優美、氣候涼爽、空氣清新。而這些,都是想從城市暫時脫身的人渴望也喜歡的營養劑。于是,每到周末,水西溝便成了城里人避暑消閑的好去處。
近處無風景,這句話多年來一直盤踞在我心里,我總覺得,好風景永遠在別處,在遠處。我身邊和我周邊的風景沒有多少值得留戀,也沒有多少能留到記憶中。這些年來,我忽略著近處的風景,就像忽略著身邊的愛與美一樣。
好多年了,水西溝這三個字讓我非常神往,但我更愿意將它稱為“水溪溝”。水,足以柔和,足以濕潤,而溪,又是水眾多載體中的一種,溝,聽上去有些俗,但和水溪兩個字搭配起來,竟然有了一種別致的韻味。既然是神往,就多了懸在半空中的靈動,而少了落到地上的堅實,而它真正的名字“水西溝”卻是塵世味極濃的。
我想象中的水西溝永遠是另外一種模樣,它符合我的想象又超出我的想象:水西溝的水以溪的形式緩緩流過,長長的瀑布掛在山崖,天空有無數飛鳥盤旋,地上有野鹿機警地四處張望。而我們這些人,如一群羊一般游走在山谷間和溪水旁,尋找著可口的嫩綠和可安歇的棲身之處。
其實,這些年來,我幾乎每年都要去一趟水西溝,但我從來沒有真正進入到它的風景之中,也從來沒有弄明白它風景中的迷人之處。
每次到水西溝,我都混在人群中,看看風景,吃吃飯,然后煞有介事地隨人群走上幾圈,有時候也住上一夜,然后,又回到城市日日不停的喧囂中,為生存奔波。
應該說,那些年,我去水西溝的時候和我從水西溝回來的時候沒有絲毫變化,去時,我的心里充滿了焦慮,回來時,那焦慮并沒有減少半分;去時,我為不曾到來的未來發愁,回來時,那愁緒沒有隨風消散掉半分。我身上無形的大包袱又被我原背了回來。我一直以為是水西溝的風景不夠盛大,沖不走我的焦慮和愁煩,我一直以為是水西溝的風景不夠獨特,讓我依然能清醒地感知到自己和自己痛苦的存在。后來,我才漸漸悟到,這不是水西溝的錯,是我的執著和不清醒一次次讓自己和它的美景擦肩而過,是我沒有把自己完全放逐在它誘人的綠色之中,是我沒有讓自己習慣于快走的步伐和著它緩慢的時光之步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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